女郎应声附和,又有人道:“《道德经》言,民之难治也,以其智也。陛下不想着如何愚天下黔首,反而使她们开智,则民难以效忠啊!”
薛玉霄轻声一叹,屈指抵着额头,掀眼皮扫了两人一眼:“《道德经》此言,乃是论帝王执政不应太过智巧心机,而当朴实为民,心智太过,使民难治矣。此言后面还说‘故以智治邦,邦之贼也;以不智治邦,邦之德也。’,前后皆为帝王进言,爱卿怎么忘却?”
此处的“智”,是指统治者治国的智巧心机之意。
对方闻言冷汗津津,这才想起陛下并非徒有战功武力之人,在最初之时,陛下便知儒通玄,研究甚广,非她一言能轻率占理的。
就在此人尴尬不已,埋头欲钻入地缝中时,在旁侧聆听了许久的两个少年这才上前,按照常侍的吩咐走到薛玉霄手畔,低声道:“启禀陛下,凤君千岁在殿外等候。”
薛玉霄神情微动,问:“可说了什么事?”
少年摇头不知。
裴饮雪素来不打扰她的政务,如今前来,必有要事商谈。薛玉霄立即起身,环顾了一下众卿,道:“诸卿稍待片刻,我出去更衣。”
更衣有“去方便一下”的隐含意义。众人皆起身恭敬行礼,送陛下暂离,薛玉霄便借着更衣之由,从勤政殿钻出来。她身边也没有带太多人,只跟着一个御前常侍,两个宫侍少年而已。
薛玉霄仍穿着玄底金线的帝服,乃是交领长袍形制,腰带镶嵌着红翡绿翠,腰饰佩环相击,脆鸣阵阵。她正好坐累了,出来看见裴饮雪等候的背影。
裴郎长身玉立,松形鹤骨,脊背挺拔如竹。他随手捏着殿外的草叶,把一株枸杞的新芽儿掐坏了,汁水留在指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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