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林叔来。”
外面的侍奴应了一声,掉头走了,没过多久,林叔在屏风外候命。
“把家中药房的对牌拿给裴郎君,将张医士请来给他调理身体。”
林叔愣了几秒,使唤一个清俊少年将对牌送了进去。直到刻着薛家家徽、背面有“福延百世、荣昌万年”八个字的对牌钥匙放在书案上,裴饮雪才迟迟地回过神来。
“薛三娘子……”
“本来园子里没有主君,你是侧室,该交给你管。”薛玉霄道,“但你不是诚心嫁我,我们循规蹈矩,只做君子与淑女,让你为我管家其实是为难你,但至少伤该治治,你也不要推辞。”
她顿了顿,补充道:“就当是,我拜裴郎为书道老师的谢礼吧。”
说到这里,薛玉霄合拢今日所学的笔记,脑海中正混想着什么《论语》、什么《庄子》,一旁的裴饮雪忽然道:“你跟传言中全然不同,为什么会这样?”
薛玉霄随口道:“就当是有圣人入梦,使我幡然醒悟,我一朝睡醒,发现自己应该救救这个水深火热的大齐。”
“这是在与我讲笑话吗?”裴饮雪问,“还是消遣我。”
薛玉霄笑了笑:“趁现在安宁,听我消遣两句,这不是很好么。”
两人四目相对。
残阳晚照,将小案覆盖上一层余晖,连同她的眉眼都披上一层薄薄的光,眼瞳盈盈,如一片碎金流水。
裴饮雪缓缓抽离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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