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县主的名号,除了各地官员要给上几分薄面,近到漕运水商,远到东越闽海一带,寻常水贼盗匪也不敢轻易拦截抢掠。
何况太后特意遣了御医给她治腿,还赐了金屏玉器等添妆,与情于理,江颂月都该在痊愈后进宫给太后请安。
这是江颂月遇刺后首次出府,卫章、云翘等护卫同行,走的是午陵长街。
青天白日里,沿途不是官署衙门就是热闹集市,以防备夜鸦山匪再次行动。
一路顺畅地到了慈云宫,太后免了江颂月的礼,招她在身旁坐下,慈爱道:“本不该喊你入宫来的,可昨夜哀家做了个噩梦,不亲眼看见你好好的,就睡不安稳。”
“太后做了什么梦?”江颂月乖顺地做解语花,说话时余光瞥向太后的另一侧。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云襄郡主也来了慈云宫?
“除了夜鸦山匪,还能是谁?”太后抚着江颂月的手叹气,“你个半大丫头,怎么就招惹上了那等恶徒?”
江颂月哪里知晓,也不好反驳,便道:“不碍事,京中守卫森严,他不敢现身。”
“你小姑娘家不知道那贼寇有多阴狠……”
太后哀叹几声,大概觉得在大喜的日子前说这事不好,转而问起江颂月的伤势与婚事准备。
江颂月挑着拣着说了,最后道:“祖母挑剔,嫌街面上的喜饼不合口味,非要府中自己准备,厨娘为此三日没睡好觉了。”
太后笑着责备:“哪里是挑剔,分明是看重你的婚事,想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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