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帮忙,卢以清将他的手挡在一侧。她将所有的壳子放在自己的衣服上,本该悉心呵护的华服此刻被她当做粗布烂衫。
周禾跟在卢以清后面,心想,他在长安三十多年,定然要比刚回来一日的夫人懂长安。
“今日是贵人,明日或许就成了罪人。”卢以清忽然道。
这话周禾是信的。
“所以你大可不必忌惮谁。”卢以清又说,“直起身子往前走,就算是长安的贵人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底气。”
念念凑在秀芝耳畔,“这真的是咱们夫人吗?”
秀芝没有回答,只有她知道卢以清在长安曾生活过六年,锦衣玉食,就是旁人口中的贵人。这些话或许是夫人的本意,也可能是卢相曾提过的。
等卢以清再回头时周禾已经直起了身子。
见人板板正正的,她笑了,“这样才好嘛。”
周禾笑过无数次,唯有这一次,轻扯嘴角不敢大笑,但心中的欢喜溢于言表。
卢以清袖中的壳子都洒在了竹林的地上,又随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粘在上面的一些细碎是拍不去的。几人都看着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