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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苻黎迅速化为原型,视线虚虚扫过槅门之后素净床榻,用他毛茸茸的脑袋拱向心上人手心,喉中嘤咛不止,显然并不乐意就此离开——他还惦记着爬床大业。
可惜白姑娘没有余留机会,只用力抚了抚他的头顶,把那精心梳理的整洁毛发揉得凌乱,复又温和笑道:“该睡觉了。”
小狐狸懂得见好就收,恋恋不舍地蹭了又蹭,然后甩着尾巴钻进隔壁西侧厢房里,直奔里间小窝,那是她为他亲手铺设的,一张四四方方的软垫,缥色之中掺杂几点松花黄,内里塞满棉花与植褚1。他嗅着那股幽微清香,缓缓阖上眼帘,满心期待翌日的相伴场景。
其实他是在俩月前机缘巧合溜进小院的,说来话长,彼时为着能够每天多匀一点见面机会,也为时刻防范那些潜在竞争对手,苻黎从烟霞洞中搬出,随便在镜山附近刨了个临时居所出来,省下往来路程。
他仍旧保持采花习惯,每天在那烂漫山野间精挑细选,等到对方下山之际,连忙殷勤送上。有时白姑娘会将它们簪在鬓边,眉梢眼角染尽艳色,简直要把他看呆过去,痴痴呆呆随她一路走向远方。
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仿佛回到去年光景,脉脉温情,意在言外。
不过因为春夏交替缘故,地气湿热,容易催发病症,周遭村镇患者增多,为了及时进行治疗,白姑娘决意正式传授他医药之术——彼此平淡温馨的日常氛围由此开始走入转折。
尽管心知这小狐狸精只是为了寻些聊天契机才提议帮忙的,可是她依然耐心教导,每天带着苻黎上山辨识草药,详述植株之间的微小区别,以防乱了药性。
苻黎听一半忘一半,思绪总是被她的气息干扰,总想偎在对方怀中,尽情打滚撒欢。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依仗着对方身为高位者不愿过多计较的宽容秉性,他伏低身子,将脑袋枕在她的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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