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脚丫子,披散着头发,手中拿着女人戴的帽子走了过来。
王雱很没礼貌地问父亲:“你们在谈论什么?”
王安石回答说:“施行新法屡屡遭到一些人的阻扰,我们正在商议如何应对呢。”
王雱傲慢地坐下来,大大咧咧地说:“砍了韩琦、富弼的脑袋就行了!”
程颢本是个道学先生,听了王雱的话便忍耐不住,正色道:“我与参政谈论国事,子弟不便参预。”王雱气得面上青筋一齐突出,差点欲饱以程颢老拳。王安石以目相示才怏怏不乐地走了。
王雱没地方发泄无名之火,常常向新婚妻子庞氏大发脾气。
王雱婚后一年多,庞氏生了一个儿子,王雱发现儿子长得不像自己,竟然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折腾死了。
王安石知道庞氏没有过错,怕儿媳名誉受损,于是“择婿而嫁之”,给儿媳找个夫婿改嫁了。
熙宁九年(1076年)王雱病逝,年仅三十三岁,朝廷追赠临川伯。
俗话说:刀削不了自己的把儿,王安石把太多精力用在变法革新上,忽视了对儿子的教育,王雱人生的失败,做为父亲的王安石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王雱死后,荆公招天下高僧荐度亡灵,斋醮已完,荆公焚香送佛,忽然昏倒于拜毡之上。左右呼唤不醒。到五更如梦初觉。口中道:“诧异!诧异!”夫人问其缘故。荆公眼中垂泪道:“适才昏愦之时,恍恍忽忽到一个去处,见吾儿荷巨枷约重百斤,力殊不胜,蓬首垢面对我哭诉道:‘儿父久居高位,不思行善,专一任性执拗,行青苗等新法,蠢国害民,怨气腾天,父亲做歹事,误我受此重罪!”安石大惊,遂以所居园屋舍做僧寺,赐额为“报宁院”。后人有诗叹曰:
误国欺君罪不轻,阴司报应自分明。
奸邪凡事怀私险,却告金仙洗恶名。
夫人知道后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妾亦闻外面人言籍籍,归怨相公。相公何不急流勇退?”荆公从夫人之言,一连上了十来道表章告病辞职。天子风闻外边公论,亦有厌倦之意,遂从其请,以使相判江?宁府。
宋时宰相解位,都要带个外任的职衔,到那里资禄养老,不必管事。荆公择日起身,百官设饯送行,荆公托病不见,只带一名亲吏江居与僮仆、家卷同行。
东京至金陵有水路,荆公不用官船,驾一小艇微服而行,由黄河朔流而下。将次开船,荆公唤江?居及众僮仆分付:“我虽宰相,今已挂冠而归。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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