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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遏淡漠地坐在高位上,盯着周朗的神色,打死了最好,他又为何要法外开恩。
好歹相识多年,直到今日他才知周朗原是这般为人,想到先前逃亡那些日夜他们同宿一处,想到那日他误食毒果,周朗替他疏解。
如今桩桩件件回想起来,早已有迹可循,这世上又哪会有毫不相干的人掏心掏肺地对他好,无非是有利可图,对他有所馋涎。
指尖捏紧茶杯,咔嚓一声碎裂开来,瓷片割伤指腹血淋淋地滴下,他丝毫没有察觉。
周朗看到了,目光一凝。
一百杖的重刑受下来,饶是周朗都要昏死过去。身下一滩血迹,衣衫更是混了血肉难辨。
刘遏站起身来手一挥,执行的两个士兵便退开了,他缓缓走到周朗面前,俯身用受伤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强硬地挑了起来。
“殿下。”
“今日不杀你,是念在你从前舍身护孤的份上,”刘遏盯着他双眼,一字一句,“但此后,凡孤眼目所及,不得有你的身影。”
“殿下……”周朗先前受重刑都未有反应,如今却是一把攥紧了刘遏的衣袍,乞求地看着,“求殿下应允,让卑职留在军营中,卑职必不会打扰殿下……求殿下应允!”
刘遏一把扯回袍子,孤傲地往外走去,围观的人群往两边散开。
“赶出去。”
尘埃落定。
至此后刘遏应当再未见过周朗,只是每每午夜梦回之时,像是有炙热鼻息铺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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