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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裕一愣,抬起头,对上秦见祀淡漠俊美的面庞。这双眼只是盯着就叫人心慌,王总管只好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这厮能有这么好心?
贺子裕搭上秦见祀的手,从军过的人,掌心糙粝,指腹带着薄茧,搭起来一点也不舒服。可是连笔都没提过几次的帝王的手,却柔软地好像用力一捏就会泛红。
秦见祀正要握住,这样的触感一下就淡去了,某皇帝已经从轿辇上下来,大步往扎营处走。
贺子裕一边走,心里念叨着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四围的宦官宫婢正在收拾从马车上搬下的箱子,看见他走来都俯身跪拜。
“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他挥挥手。
众人正要起来,瞧见轿辇旁的摄政王也跟了上来,连忙跪着不敢动了。
贺子裕脚踩过野草往营帐走去,背后的目光却如有实质,让他如芒在背,他逐渐越走越快。
直到他飞快地走进明黄色帐篷中,帘子下一刻又被人掀开,贺子裕还没来得及转身看,就被压到了角落。
他正要惊呼,宽阔胸膛就贴上了脊背,臂膀自后拢住了他身子,耳边传来秦见祀压低了的声音。“陛下跑什么?”
贺子裕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鼻尖浮动着瑞龙脑的香气。“皇叔,朕只是到处走走。”
“还走吗?”
“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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