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便疑他在逗自己玩儿, “前回看, 病虽重却不算险,按方服药,应能下地走动了,十来日工夫,何至于此?”
“这院子里逢高踩低的还少么?阮公子平日里嚣张跋扈,如今失了淮王欢心,能有什么好下场?”小厮往角门一指,“自去瞧罢。”
舒念将驴托付给他,往里走时,却听他在身后道,“管院唯恐晦气,早已吩咐挪去西院最里那一间。”
舒念急往西院,与南院纸醉金迷的豪奢作派大不相同,西院屋舍简陋,荒草丛生,舒念寻不着人相问,看北向一间屋子里隐有人声,便奔了过去。
便听一人刁钻道,“阮公子着实金贵,日头还在天上,只顾躺着。”
另一人忽然惊叫,“这是死了么?”
先一人道,“没有,也快了。真是身娇肉贵,只不过在这西偏院住了十来日,竟闹到这般田地……可惜了了,本是奉管院之命召你,要重新升发了,死在这里,天大的富贵无命消受也是白搭。”
“管院召他,如何是好?”
“这样子只怕抬到半路就要咽气,回头还要赖上我二人。”
诡异地寂静下来。
舒念心中生疑,隔过窗缝探头,帐子里隐约见一人躺卧,床前一左一右杵着两条中年大汉,其中一个正解那人衣衫。
“一个快死的,有甚么玩处?速去回管院话!”
“这一位可是天下尤物,勾得淮王爷神魂颠倒的,今日若非沦落至此,我等怎得机会瞧上一瞧——名满天下的阮公子是个何等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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