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睁眼也认不得人, 只记得自己名叫苏述,有人靠近只唤“阿爹”, 每每此时,便呆得跟木人也似,给什么吃什么, 问什么答什么。
舒念恐唐玉笑趁火打劫, 向崔述探问藏剑楼秘辛,一起一动都亲手照顾, 不叫唐门二人插手。
犹是如此,三日过去,崔述仍是急速地瘦了一圈, 内伤倒是慢慢好了起来。
这一日舒念蹲在火膛边烧土豆, 唐玉笑从洞外进来, 向她道, “前日放的烟信有回应了,今日晚些后援便能到凌阳。明日你与我一同走。”
舒念握着根棍儿,扒了扒灰堆儿,闷不吭声。
唐玉笑到崔述身旁探望一时,见他沉睡中面容宁定,神情柔和,不似先时惊厥,时常半夜哭泣,点头道,“崔述好多了,二三日内应能清醒,小吴侯内功深厚,届时自行运功,恢复更快。”
“你要将崔述留在这里?”
唐玉笑想了想才道,“他伤势未愈,一人留在此间很是危险,咱们带他一同去西岭。”
舒念瞟了他一眼,掷下烧火棍子,“去西岭受审?”
唐玉笑心中盘算被她看穿,恼羞成怒,“他做下的事,难道不该受审?宁斯同死无对证先不说,武忠弼被三棱血刺刺死,难道也是别人诬陷他?六年前咱们于他有所亏欠,如今便要一个一个拿命来还?”
“武忠弼围杀崔述,我就在旁边,依二当家的意思,难道要崔述束手待毙?”
唐玉笑冷笑,“多谢你亲口承认崔述便是杀害武忠弼的凶手。”
舒念被他一句话噎得胸口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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