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里莽莽榛榛,人影叠覆。吴虞攀着他肩膀,指甲似利齿,恶狠狠咬住他上臂发紧的肌肉:“你装什么。”
季时秋也不知道他装什么。
他从没见到过这样的女人,让人想逃开她,逃的越远越好,这样对他俩来说都更加安全;可又发疯般想要靠近她,破坏她,占有她。
他只能克制,不去亲吻她,让一切看起来只是泄欲,不曾倾注任何臣服与情意。
吴虞也发现了,故意口出恶言:
“你也就这点本事。”
还说:
“幸好你妈被锁抽屉里,不然被她看到她冰清玉洁的好儿子在做这种事,会是什么感觉?”
季时秋用手封死她嘴巴。
她不挣扎;而他的掌心像被小猫舔了一下。
季时秋收手攥拳,不得不倾身以唇阻遏。口业在她,而业力仿佛馈报在他头上,他周身如焚,在隐秘沉浮的罪恶与快慰中一点点肢解自己,也重铸自己。
……
两人并排躺着,许久,鼓噪的心跳才得以平复。
月亮升高,透窗而入,将洁白的光砖铺到季时秋左胸上。
吴虞用手给那光斑描边,并哼起不久前被中断的旋律。
她的鼻音极轻极低,季时秋闭气,才能听出是老郑今天用风琴吹奏的第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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