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卧室空间里显得有些昏暗不明。
化形为九尾狐原貌的齐司礼正虚弱地趴卧在地面上,巨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九条覆着蓬松白绒的长尾毫无章法地随意散落各处,有的搭靠在木柜或床垫上,有的服帖地蜷缩在身体两侧。细长绵密的毛发随着狐狸急促的呼吸频率而轻微抖动,装饰着火红妖纹的狭长双眼状似难耐地紧紧关阖。
距离他进来这间屋子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他不记得,好像很漫长,又好像只是一瞬而已。
发情期紊乱的荷尔蒙侵袭着他的头脑与神经,可纵使身体再怎么不舒服,脑海里还是一直挂念着被他锁在屋外的笨鸟。
接受她索吻的是他,突然翻脸不认人的也是他,女孩会因为自己反差过大的态度而感到难过吗?外面的山风清雨还没有停歇,刚才离开的时候太过急躁,把毯子都弄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笨手笨脚的小丫头有没有自己重新盖好。空气很冷,他担心她会着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总是像这样默默守在她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假装不在意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为她操心已经是他的每日惯例、已经被他习以为常的呢。
他不是不清楚女孩有多个配偶的事情,也不是未曾感到过嫉妒。只是看着女孩和他们在一起时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如若她能从中感受到幸福,那自己似乎也没有横亘其间的资格。比起一只会生病、会退化、极大可能命之将尽的灵族狐狸,像那样健康且强大的、属于其他种族的男人理应更好,不是吗。
不争不抢,齐司礼只是安于现状,对自己能在她身侧保有一席之地的事实感到知足。
他想如果说一定要成为什么的话,他宁愿成为一片影子、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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