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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池这才意识到什么似的,转身望过来。看清来人那刻,她眼中温度迅速褪去,冰凉一片。
沈澈像是被扎了一下,五脏六腑被人伸手搅乱一般,剧痛之下,他不由得松了手中纸伞。
雨轰然笼罩上他,似是有万千虫蚁自四肢百骸啮咬而过,沈澈不由得跪伏在地,咳得很重。
这感受熟悉又陌生——同他幼年时那如影随形的病痛一般无二,可那病,早在江南那时便寻到名医,十多年过去,再没犯过。
几乎立刻他便意识到,是方才在书房喝的那盏酒有问题。
地上的雨湿凉,他咳得愈发急促,喉咙里一阵腥甜。发丝凌乱挡在眼前,沈澈抬头远远望住她,咳得愈发重了,却无端笑起来。
她好狠的心。
他依稀记得,幼时在江南,他哪天咳得多了几声,她都要紧张半天。平日里更是连只鸽子都不敢杀——后来那只本要给他炖汤补身子的鸽子,就那样养在她和宋弄影的院子里,膘肥体壮。
这么多年过去,那鸽子想必早就不在了。
这些年,他旁的没教会她,唯独心狠这一样,她学去了大半。
沈澈望着她,又摇了摇头——错了。也只是对他,对宁珣,她怕是舍不得。
唯独肯对他心狠,何尝不是一种特殊。
有武将踏进来,行至宁珣身前一抱拳:“启禀殿下,镇国公府已经控制住了。”
沈澈闭了闭眼。从宁珣率军杀回来那刻,便已是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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