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来得很勤,在门外徘徊一阵儿便走。后来许是怕县主伤心,便不怎么来了。”
她气虚,一段话说得很慢,衔池只安静听着。
“今儿早些时候,难得进了来。”
也是在门前踟蹰了一个时辰。
“他说什么了?”
宋弄影笑笑,“说对不起我们母女?我精神头不太好,听得有一句没一句的。”
她笑得很淡,不知是不是想起在京郊别院,刚给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儿绣好虎头鞋,县主便领着人亲自砸开门闯进来的那天。
那天的凄厉早在她记忆里结痂,不再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到处都在吵,谩骂,哭泣,她被壮硕仆妇扯住头发,掼到地上。即便死死护住肚子,可还是见了红。
剧烈的疼痛中,她看见那个衣着华贵的新妇跌倒在地,像一朵刚开不久的花摔落,委顿。
她的月份,看着比她还小些。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宋弄影来不及恨她,只是觉得,她们都很可怜。
后来她无处可去,又带着衔池,只能乖顺踏上去江南的船。
在池家老宅明里暗里受尽磋磨的时候,小小的衔池眼眶通红,懵懵懂懂地问她,为何下人说她是爹爹不要的贱种的时候,她又忽的明白,到底还是她更可怜些。
她并非不想走,可她走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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