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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已决心入东宫,便不必浪费时间在同他们周旋上。
与其等他们二人再设家宴,请自己去跳桃夭,倒不如她自己“送上门”便是。
衔池拿定主意,似是突然起兴般问:“说起来,阿姊想不想看我跳舞?我给姊姊跳一段,就跳那日没跳完的桃夭,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已经跃跃欲试地站起身。
池清萱迟疑了片刻,“你的脚受得住么?还是再养两日,阿姊要看也不急于这一时......”
衔池推着她走到桌案上摆着的琴旁,“择日不如撞日。只是刚退了烧,力道比起往日,怕是会柔两分。”
池清萱拗不过她,只得坐下,调了调琴,一面紧张看着她,一面起了桃夭的调子。
因着还在病中,衔池身上的衣裙极素,同那日灼灼华彩的舞裙相较,似是白水般寡淡无味。
可她偏偏生了一副潋滟模样,即便此刻脸色苍白了些,也无端让人疑心,那白水,分明是醇香清酒。
她先去将门打开,透了几丝秋风进来。屋外的枫叶被风吹进来一片,衔池没低头看便自红叶上踩过去,已近干枯的叶片有极细微的破碎声。
琴音起,衔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舞步已翩然而出。她这几日清减不少,笼在衣裙下的单薄身形虽力度不减,可轻盈得总叫人疑心下一刻她便会乘风而去。
许是常年习舞的缘故,她的身段虽柔,却并非是弱不禁风的娇柔媚态,而更像是破土青竹,于那一抹柔绿中自有泠泠瘦骨。又如山间春雪,将融未融,既含了三分冷峭,又带着润物无声的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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