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时,抬头望见继母正穿针引线地缝补袜子。似乎在一个传统家庭里,有些细微之处只有女人能看见,女孩注意到母亲的生活仪式,从中窥见未来岁月的冰山一角。
她站起身,洗干净手,去了厨房。
父亲赶集买了一只老母鸡,她把它切块洗净,和玉米、萝卜、木耳一起炖上,快要出锅时却发现家里的食盐所剩无几。她重新盖好锅盖,让鸡汤再焖一会儿,自己则拿上手机准备出门。
路过客厅时,她看见父亲正拎着一张彩色纸片夸赞弟弟。细细看去,那貌似是一张涂鸦画,儿童稚嫩的油画棒笔触遍布整张稿纸。弟弟指出其中一个色块代表的是扔掉拐杖的母亲,父亲甚感欣慰,当即应下了儿子想要趁暑假去上绘画兴趣班的愿望。
孩子不必有什么过人之处,不必肩负什么、不必成就什么,通常情况下他们只需要好好生活,健康成长,就足以激起长辈们最美好的畅想;希望就这般理所当然地被他们抓在手中把玩,成型的轨道还没有在他们脚下收束,时间与未来还有无限可能的模样。那我也有像这样被期待、被需要过吗?成欣忽而不能确定。或许那个踩在凳子上、第一次摇摇晃晃地摸上灶台的小女孩是的,而现下已经能熟练地炒菜做饭的成年女人却不是。
只有一事无成的大人才会小气到跟还未有建树的孩子比较。
她离开家,去小区里的超市买了包盐。扫码付款的时候有条朋友圈的新消息跳了出来,是她的“特别关心”。
她转身走出店门,点开动态,然后差点踩空台阶。
天灵盖挨了一记闷棍,眼前确乎有一瞬昏黑,她摒气闭息了几秒,发觉闷热的夏风也无力抑制渗出的冷汗。
发软的双腿需要一个支点,她踉踉跄跄地奔向不远处的健身广场,随便找了个健骑机坐下。这会儿还不到日落的时间,天边铺满层云,太阳穿梭其间,时而明光朗照,时而阴影曚曚。
她再次摸出手机,心和拳头一起拧紧。
锁屏一开,仍是刚才灼伤眼球的画面——一个长着一双圆润杏眸的女人,大大方方地挽着蒋澄星,咧嘴冲镜头率然一笑。
罗筱同。没想到时隔多年,没想到仅仅一眼,她竟还是认出了她。她又用双指把图片放大了瞧——不错,就是她。
五内顿时翻江倒海,烈性的恶心感一跳叁蹿,宛如吞下了什么腐烂之物,肠胃开始抗议痉挛。
蒋澄星给这条的配字是:【迟来的同学会】。
除了这一张,后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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