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至尊,长安有数万兵马,至尊必然不必动用你的人。而且此事涉及颇广,想来大容朝堂自己就要有大变动,一时半会就顾不上千里之外的吐蕃内部有什么变化了。况且如今的赞普态度倨傲,至尊不满已久,若是换了襄助过至尊的您,难道不是更合适?”
从发现他的变化到迅速想出对策,还能在绝对武力带来的性命之忧当前这么镇定,挈里缓缓抚掌,眼睛里带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和肯定:“盛、姿,用你们大容的话来说,你真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这一番话听下来,似乎我与你为敌都说不过去。”
这话听起来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盛姿仍不能放下戒备。
她没挑拣他用词不当的病句,依旧镇定自若,只是摇摇头,以更加笃然的语气道:“非我巧言,事实而已。不过论蓝这样说,是改变主意了?”
挈里微笑:“你都这样说了,我再不听,那不成不识好歹了?”
真的赌赢了!
盛姿长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总算性命是保住了。
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以及刚才大脑的飞速运转,紧绷的神经早就变成拉紧的弓弦,直到现在才能放松。
盛姿累到呼吸都有些艰难,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姿态优雅地给挈里倒了杯酒,抬手敬他,眼含笑意:“合作愉快!”
挈里举起酒盏和她碰杯。
尚铭进来时,就看到挈里和盛姿相谈甚欢,连看到他进来也只是点头示意,神情不咸不淡。
他心里暗道奇怪,回到座位才刚坐下,就听盛姿揉着太阳穴,言说自己不胜酒力,打算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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