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的诱饵,以为他们站在战场的中心,其实却连做一枚知晓命运的棋子的机会都没有。
看她迟迟不说话,还对自己露出奇怪的同情,拿着剑的李沧眼瞳紧缩,挑起眉毛。
目光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穿着皇帝私服龙袍,连领口都没扣拢,衣服随意披在身上,底下是一副单薄到娇弱的身躯。
月光撒到她脸上,苍白、豁达,也通透。
一双琉璃似得眼睛望过来,纯粹到让他会忘词,这是他的敌人?
他想过自己会被讥诮的嘲讽,被高傲的鄙视,甚至想过对方狡猾的求饶,唯独却没想到她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瘦弱的像是本来就命不久矣,刀架在脖子上,还有闲心关爱自己的敌人。
这就好像……
他以为他的敌人会是一头斑斓猛虎,结果从林子里跳出来一只麋鹿,神神叨叨的看着他,企图传递什么给他,让他能逃出生天,摆脱命运的束缚。
可他为什么要被敌人给说服?
敌人就是敌人。
“我改主意了。”
李沧冷着脸,讥笑着,忽而从后腰的皮革包里掏出一瓶瓷白的葫芦药瓶来,放在桌上,瓷瓶里透出莹润的绿色光泽,仿佛是时光酝酿的好酒。
“这是我父亲自杀时服用的南蛮毒药,据说里面是数十种珍稀毒蛇、毒虫的毒液酿制的毒药。名叫——枕黄泉,相传里面的毒液具备麻痹人痛觉的作用,但服下的人会意志沦丧,无法说谎,沉浸在自己最为恐惧的噩梦之中死去,死状凄惨诡异,我觉得很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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