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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念一喝酒就没心没肺,他领教过。那晚她变本加厉,埋头抱膝大哭,说以后或许不会负责一芥了,他轻轻拢她额边湿发,问怎么回事。
然而她伤心不是无法负责一芥的项目,而是这三年为一芥服务太辛苦。似乎忘记和她说话的谁,她念叨着小霍总、小霍总,那个太子爷,
抱怨他的苛刻,即使获奖也无法带来成就感的工作。
她问,不是说赚钱是能快速复制大批量生产的商品,蜡烛这种考验原料,大多数人都不需要的东西,为什么要做?
他说,心理学角度来说,人往往会通过浪费体验到存在的意义。
她胡乱鼓掌说,dust in the wind,我喜欢那个味道。
他适才觉得有点安慰,又听她说,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只可惜,前辈不能为我见证。
她的前辈,她的师哥,那个天才设计师,三年前去世了。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霍司偈没有问。闻念靠着他肩膀睡着,就那么坐了好久,天边翻银鱼肚皮,他让张秘书和女助理送人回酒店房间。
后来的半年,每次乙方文件送到运营部,霍司偈都会打开后台存档看一眼有谁的签名。
像香氛蜡烛,燃烧着,浪费着。
终于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