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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苏承睿突发状况的时候,南风他们就近把他安置在阿萍的病床上。
他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来,喷在前襟上,还夹杂着不明的碎块。
随行的府医在试图止血,急得满头大汗,可仍旧是徒劳。
骆家的小医女端着水壶过来看过一眼,然后眉头紧皱地摇了摇头,对旁人做了个“没救了”的无声口型。
阿萍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丈夫的痛苦模样,表情还很平静,也没哭,只是双腿一软,不得不坐在了他床边。
她盼着丈夫回家躺在这张床上,盼了很多年,从闺阁少女变成人老珠黄,终于有一天决定要死心,他却突然回来了,还是以这种狼狈的样子。
之前她还给女儿说过,感情是没那么容易消逝的。
所以现在坐在苏承睿的床边,看着他受尽折磨,阿萍的内心还是非常复杂。怜悯,心软,爱恨,悲喜,交织在一起。
回光返照之际,苏承睿本来已经涣散的眼神又重新聚焦,看清床边的人后,他扯起沾血的唇角,微微一笑。
他叫:“阿萍。”
“我不去京城了,也不要什么功名了,所以咱们不要和离,好不好。”
堕落十余年,在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时候,苏承睿终于意识到,对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