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就在漫长等待终于即将看到曙光的时候,母亲却突然决心要割舍了。
苏承睿好像迎面挨了两记闷棍,表情停滞半晌之后,木然地开口。
“阿萍,你是认真的吗?”
声音开始颤抖:“我之前时运不济,今后终于要时来运转了,你、你不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好享福吗?”
“难道你”
大概想问的是:你不喜欢我了吗?
可这些年他浪迹风月之地,沾了一身污浊,实在不好意思再对家中的妻子说出“喜欢”二字。
母亲吃力地重新扭过头,好像压根不想再看见他,声音里带着疲惫和疏离:“对。”
就是不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了,就是不再喜欢你了。
这次翻身好像碰到了某一处筋骨,她疼得轻轻“嘶”了一声。
于是女孩赶紧走到床边,垂下睫毛,帮她理顺静脉,柔和地抚摸着母亲干瘪皱缩的手。
母女俩都没有说话,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远远地听见外面传来动静,是苏承睿走出卧室,打好进京的包袱,一言不发地摔门离开了。
进门的时候有多眉飞色舞,出门的时候脸色就有多臭。
母亲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栖禾,你是不是不理解娘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