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引歌原以为他上来就会逼她认罪,倒未想他与她讲起了父亲。
“年少时,走在前头替朕劈浪,扶朕上位,后出新政,为朕摆平冗官,再后来啊,朕让他入内阁,当首辅,可他的锋芒太过盛了,群臣拜得皆是他不是我,所以朕就将他贬了,君与臣,不就是这点事,没甚么新鲜,但朕还是想同你说清楚,不是朕要赶走他,是这朝堂容不得他了。”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似在说着一件很寻常的陈年旧事。
“他倒是这么多年来,朕唯一能看上的臣子,哦,现在的阁主倒也算得上一位,他们啊,都不忠于朕,忠的是自己,平生持傲骨,意气旁斜出。”
楚引歌听到这儿,心下一惊,恐怕这狗皇帝今日诏她来,并非是为了让她认罪,而是为了引出阁主。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本来以为阁主是他的儿子,两人的行事作风实乃过像,就派人查谢昌和阁主,倒未曾想,阁主的生平无迹可寻,竟将你翻出来了。”
楚引歌已觉不妙,恐是她和牧之都想错了。
她的声不由地发颤:“你到底想干什么?”
“凭楚编修的头脑,应当想到了罢?”皇上歇了笔,目含内蕴,“听闻你和阁主走得近,这臣子没点软肋,朕害怕啊。”
他拿起刚刚写的字,展于她面前,上题“底”字。
“很简单,朕要你亲手揭下他的面具,让朕看看,他是人是鬼。”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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