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几十页的画本画的都是同一个女人。
微笑的,严肃的,忧伤的,快乐的……
每一页的神态都不一样,甚至连穿的服装都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但画中女人一直都是二十多岁的模样。
她没见过外婆年轻时候的样子,家里的老照片很少,现存外婆最年轻的照片还是芳夏妈妈十多岁时和外婆去申城玩的合影。
她印象中的外婆,有着科研人员的刻板朴素,跟这时髦女子完全不搭边。
雨半程早就翻完另外一本蓝色本子,他跟着芳夏看完红本子素描画,疑惑道:“这画的是同一个女人?”
芳夏的手定在最后一页的素描画中,画中女人穿着蝴蝶袖短衫高腰阔腿裤,正回过头来与画外的她对视,女人眼神里充满审视,嘴角隐藏着一丝微笑,既陌生又亲切。
“我外婆。”芳夏轻声说。
雨半程很诧异,随即语出惊人,“康会计喜欢你外婆?”
“不可能。”
康城和她外婆是两代人,相差至少二十岁以上,芳碧华二十四五时,康城还是个小毛孩。
如果说康城是通过记忆画了那么多芳碧华年轻时的画像,这不符合现实逻辑。
“那就是拿照片临摹的。”雨半程轻轻敲了敲桌面,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也不对,芳夏轻轻摇头,外婆二十四五时,正是国家最困难的时候,她去哪里拍那么多衣着光鲜时髦、妆容精致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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