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卉所牵引,从平原上、土壤里爬出来涌向冥河,企图离开冥府。
哈迪斯又听到冥府大量的冤魂在哭嚎,尖叫。死亡累积成厚实的黑雾下,日夜回荡的是各种不同语言的咒骂。
咒骂因为生机的注入,又活跃成洪流般的恶意的诅咒,开始冲撞王座大厅外竖着的黄铜高墙。
这是必须处理意外事务,不然任由生机的神力在他的领土上肆虐开,那么亡者能爬回大地,而他身为死亡本身的神力,也会被生机侵蚀。
能在他怀里生存,并且还能主动蚕食他能力,还侵占他领土的神……主下雨繁衍的宙斯,主谷物生长的德墨忒尔,主葡萄树成熟的狄奥尼索斯都不行。
诅咒的尖音让哈迪斯头痛欲裂,红丝在他眼里蔓延开。他深深地看了黄金床上的人一眼,身体开始虚化,散开,化为一团如同风暴的黑雾快速融入身后的墙里消失。
一切都安静下去了。
空荡得如同坟墓的屋子,因为主人的离开而更加冰冷压抑。
泊瑟芬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墙壁,生怕那家伙又突然冒出来。
上面有一只海豚在跳来跳去,从壁画这头甩着尾巴游到章鱼那头,章鱼又卷着红色的触爪跟它调情。
这荒缪魔幻,又相亲相爱的一幕让她终于憋不住气,忍不住大口喘息几下。脑子里还留存着刚才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说是瘦狼看着鲜肉块都没他饿。
泊瑟芬扔掉从凶犯心脏里抽出来的花,手无法控制一直抖着,上面都是被骨头刮出来的伤口,最大的口子在手背上,血丝不断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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