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桌子上一瞧,爷爷笑眯眯对她说:“这是你的名字,等明天去上学,将拼音学好,爷爷就教你写名字。”
桌子上,那个清水溢开的名字,是“……”。
她把所有回忆翻个底朝天,连那些长出霉斑的不好记忆也拉出来晾晒一下,却发现她名字就是个省略号。
明明叫她的人那么多,记忆也没有明显的断层,却像是巨大的回忆壁纸被抓破了几处,刚好将她的名字,还有在渡轮上怎么落水的记忆点给撕去了,完全找不到一点印象。
难道她是得了灾难后的应激障碍失忆症?
别的没有忘,就是记不住自己叫什么名,她的名字是多不受她待见?哪怕是王二麻子张三傻哈也不至于忘得这么彻底才对。
刚刚借尸还魂,没名没姓的人无奈揉搓了一把脸,企图平息自己体内正在打滚咆哮的各种弱小无助的情绪。
她迟疑再三,还是接受了泊瑟芬这个异域风格强烈的名字。
名字以后再想,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搞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怎么回家?
一声低沉粗野的笛声从船尾响起,几只立于桅杆上的海鸟立刻被惊飞。
刚扒拉完记忆给自己取了名的泊瑟芬抬眼,就看到船尾甲板处,掌舵手边坐着一个肤色黝黑,头扎束发带的男人。他手里拿着双管笛似乎在试音,断断续续吹奏着。
穿透力极强的音律回荡在明亮的海面上,皮肤黝黑的桡手哟嘿了两声应和。搬动瓮瓶的人打开窄口的封泥,倒出了红色晶莹的液体,酒香肆意蔓延开。
一切看起来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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