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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吉吉不知他就在门外,曾醉后失言,讥笑自己再权势滔天也没用,不过是个没根的阉人。
句话十足十惹了杜陵春不虞,藏在袖中的手都狠狠攥了起来,然而他未来得及发作,便听另一人道:“穷苦人家多有衣食贫乏的,若不是逼不已,一个好好的男子想来也不会入宫净身,何必出言中伤,如此轻贱人……”
声音低沉又平和,他鬼使差的便将火压了下去。
奴才,阉人,两个词是杜陵春心中的一根刺,轻易触碰不。
暮色沉沉,菱花窗上一片疏疏密密的树影,夜风顺着缝隙吹进来,帐幔轻动。红烛无声且缓慢的燃烧着,红泪偷垂,最后燃烧殆尽,缓缓灭了,冒出一缕青烟。
杜陵春见公孙琢玉翻身蹬掉了被子,又拉上来给他盖好。静静躺在床上,心想姐姐何必让他找什么知心伶俐人,身边不就有一个么,自己已然找到了。
个人不嫌弃自己是奴才,也不介意自己的残缺,自己的目光从来不带着异样。会教他字,给他念诗,还会给他买米糕……
杜陵春某种时候也像个孩子,有很事想和杜秋晚个最亲的姐姐说,但很可惜,都不能说。一桩桩一件件,都和公孙琢玉有关。于是他只好藏在心底,藏得谁也不。
京兆尹掌治京师,可参朝议,府下共辖二十三县。可以说这偌大的京城倘若犯了什么官司,都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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