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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在风来水榭设宴。宋溪堂路行至落月湖旁,恰好遇见冷无言,摸了摸自己蓄不到寸长的小胡子,笑眯眯迎上前道:“冷先生,好巧。”
冷无言是个痨病鬼,面色青瘦,说两句话要咳十声,却满腹经纶,能谋能断,故而被杜陵春收入门下。他瞧见宋溪堂,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嗓子嘶哑:“宋先生。”
宋溪堂与他并行处,边往风来水榭走,边闲话:“也不知这公孙琢玉是何人物,能令司公如此看重,今日总算能见着了。”
他生平没有别的癖好,就喜欢古董字画,对杜陵春那幅从江州带来的《山川风月图》惊为天人,爱不释手。只可惜讨要了几次都没能讨到手,故而心中对公孙琢玉颇有好感。
冷无言咳嗽了两声,意味不明的道:“听闻此人在江州屡破奇案,为民申冤,风评不错。”
言外之意,与他们本不是一路人,莫名其妙投到杜陵春门下,只怕心思不纯。
宋溪堂是聪明人,下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并不在意:“司公素来谨慎,如此做想必自有安排。”
说话间,已经到了宴厅。宋溪堂只见杜陵春坐于正位,下首是一名锦袍公子,白衫玉带,端的风骨清正,料想便是那公孙琢玉了。
宋溪堂对杜陵春行礼:“司公见怪,在下来迟了。”
他已然早到半盏茶时间,却没想到杜陵春竟破天荒到的更早,故而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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