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略带病色的面庞上,周身带刺的壳不自觉柔软下来。
他抿着嘴,在开口询问钟至“他有没有事”和在内心腹诽“他爱死不死”之间反复徘徊。
还没等到他完成漫长的纠结,钟至的笑声先钻入了耳腔。
夏斯弋:“?”
钟至憋笑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调出相机自带的镜面功能,垂直立在夏斯弋面前。
纵然照得不够清晰,夏斯弋还是一眼就关注到了自己如同刚生吞了半斤辣椒的嘴。
夏斯弋笑不出来,他恼火地扒开手机,无语地对上罪魁祸首的笑颜。
他是怎么有脸笑的?
夏斯弋恼羞成怒,连拉带拽地扯着钟至走向无人的楼梯间。
楼梯间角落里空旷静谧,悄然稀释着压缩的情绪,连同夏斯弋想打人的冲动一起拉回了可以维持理智的程度。
他有点后悔和钟至出来了。
指节和手腕接触的位置温差明显,夏斯弋不自然地松开手,无可避免的尴尬恣意生长,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钟至先出声打破了沉默,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扩散,如同加入混响,搅得人心口发慌:“上午我误食——”
夏斯弋扬声:“闭嘴。”
如果说有什么能比上午那件事更尴尬,一定是被迫和另一位主人公一起复盘那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