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至垂头敛神,细细默起经,仿若那些话不出自他口。
许襄君笑着正要凑近,白衡突然在门外跪拜大喊:“恭迎陛下,娘娘正在诵经祈福、静心。”
夏明勤厉声厉气:“襄君都病着还诵什么经,这等劳心伤身之事你们怎么也不拦着些!”
许襄君当即黑脸,瞧眼纹丝不动的黎至,两拳握紧,只差牙龈崩碎。
黎至轻声:“回去躺好,一切照旧即可。”
她愤恨起身,刚回床上放下帘子,夏明勤进门,赫然一嗓:“襄君身子如何?昨儿才听康灯说你好些,怎得今日就又... ...”
人急匆匆往这边来,许襄君瞧着连忙往床里挪几寸。
夏明勤走到小案近处脚下滞涩一顿,看见黎至他一个震撼,身形板正,惊问:“可是黎探花?”
黎至朝他跪伏在地,声音嘶哑不复方才清朗:“小黎子叩见陛下,陛下安康万岁。”
此刻君臣礼视压身,那些牢狱中的绝望,腐刑前后心理创面通通如黑暗遮盖他视野,令黎至心神震荡。
肢体轻僵,骨子里开始腐烂,泡得他这一瞬几近欲死。
许襄君瞧着他跪便扎眼,咬牙切齿怒瞪夏明勤,只想将他扔出上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