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悬挂的长剑取下,避开人群,径自去了那妾室房中。
虽是妾室,但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却一一未少。方尉恒是存了将人娶做正室的心,只是担忧老宁国公反对,这才对外声称是妾室。
方镜辞去了新房,瞧见红盖头之下的新娘粉面含春、娇羞不已的模样,想到亲娘病中容颜枯槁、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执剑挥出,朝着新娘的脸狠狠划去。
新娘的惨叫声惊动了外面宾客,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惊呆。原本容颜姣好的新娘满面血迹,刀痕之深,深可见骨。
年幼的方镜辞手中长剑染血,眼中阴鸷狠厉,不顾众人阻拦,再次挥剑朝那新娘砍去。
此等偏执痴狂,倘若不是在场之人众多,强行阻拦,只怕他将犯下更大过错。
待到手中染血长剑被夺去,畏缩于旁的方尉恒才堪堪出现。先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再扬言要将他沉到湖中溺死。
只是甫一接触到方镜辞眼眸中的狠辣决绝,便不由得两股战战,瑟缩不已。
好在老宁国公及时赶回,这才堪堪避免了方镜辞被溺死湖中的下场。
但他的狠厉桀骜也着实令老宁国公惊愕不已,束手无策。思来想去,这才将他送往严先生身侧,不指望他能学富五车、一鸣惊人,只希望他能自此修身养性,宁心静气,将来好继承宁国公府。
往事如烟,却铭刻心间,不可磨去。
方镜辞微抬了眉眼,眼眸之中一片晦涩,却有着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死水之上终年难以消散的薄雾。“殿下如今觉着,如我这般,还配得上 ‘谦谦君子’四个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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