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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这份礼单,方镜辞微微抿紧唇,眉眼之间不见半点喜色。
宁国公方尉恒拿捏不准他的态度,倒是对安国公主这份回礼颇为满意,抚须赞道:“安国公主虽然凶名在外,但礼数方面倒是无可挑剔。”
继室姜氏依偎在他身侧笑着道:“老爷说得哪里话,公主出身宫中,身边不知多少人提点,又怎么会失了礼数?”
转而又对方镜辞笑得慈爱合祥:“倒是镜辞,这次回礼可万万像之前那般轻慢。”
方镜辞微微笑着看她一眼,“姨娘有时间担心我的回礼,不如少招章 成衣铺、首饰店的老板上门。”
他语调温和、波澜不兴,但姜氏瞧着他眼色,只觉一股凉意顺着脚后跟窜到头顶,再沿着四肢百翰流窜全身。她嗖的一下缩到方尉恒身后,万分警惕,不敢回视。
方尉恒见状,神色微微不满,“你怎可对母亲这般说话?”
“我的母亲故去多年。”方镜辞唇角还带着笑意,只是眼神微冷,无端瞧得人心底发寒,“父亲您是忘记了,还是打算再做一次鳏夫?”
方尉恒一时语塞,半晌没说出话来。
方镜辞倒也懒得理会这对夫妻,低眸凝思着回礼。
只不过,他的回礼还不曾想好,安国公主那边倒是先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四月底,河水涨潮。往年防汛做得好,不曾闹过水患。但谁知今年南方的堰河不知怎么就决了堤决堤,淹了两岸三十余里地。一时间难民无数,民怨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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