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善晋面上云淡风轻,说道:“这也不是你应承过老爷子的事儿么?五日为期,通过私试,以昭彰自己浪子回头之决心,眼下第一日过去了,你习学得如何呢?”
温廷安瘪了瘪薄唇,臊眉耷眼地道:“也就……一般般罢。”她没交代自己今日课业得了全斋头筹的事,她暂先不欲在国公府内的同辈之中暴露实力,至关重要的私试抵达之前,她得先藏拙。
且外,纵使自己可以通过私试,顺利升舍,但杨淳却不一定可以,她和杨淳同时升舍这一件事,本就是难于上青天,吕鼋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本意就打算令她知难而退,他是铁了心要驱逐杨淳。
温善晋将温廷安的神态纳入眼中,默了一会儿,笑道:“你怎么不机灵点,你当时不是和吕祖迁在一起嘛,你可以说你和吕祖迁要一起保住杨淳,这下子,老古板有了恻隐之心,不便将事情做得太绝,你也不至于沦落至要被驱逐的地步。”
温廷安凝眉:“倘若是吕鼋擅自改动了他儿子的状词,为他做了伪证,并挑拨我与吕祖迁的关系呢?”
一抹兴味掠过温善晋的眸底,他问:“怎么说?”
温廷安斟酌了一番,低声道:“我虽然与吕祖迁相处了短短两日,光景并不算长,但我知晓他为人如何,他这人好强,也胆怯怕事,但也算有底线,我向学胥提供目睹钟瑾作恶的人证,吕祖迁便是其中之一。学胥却是告知予我,吕祖迁并非人证,这意味着吕祖迁在状词上谎瞒了实情,否认自己看到钟瑾作恶。凭我对吕祖迁的了解,他能担任斋长,一定有自己的骨魄,在原则上绝不会退让,故此,他的状词是经人修改过了的,在衙房内,唯一能修改状词的人,只能是吕鼋。”
温廷安垂下眸子,“吕鼋大概是没料到这一场纷争里,吕祖迁也会被牵涉入内,所以打算借着单独审讯的时机,替吕祖迁将纠葛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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