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课考得了魁首,亦不能过于自傲,真正的私试是在四日后举行,届时有六十六斋,拢共两千余生员统一应考,她若是要升入内舍,课试夺得魁首还不够,名次至少须在全舍前四十,方才算稳妥。若能成功升舍,当是极为光荣的一桩事体,她所作的律论论策等第,将会公布于三舍苑的戟门门口,与上舍生的名字比肩并论。
但是,温廷安清醒地知晓,吕鼋律考极为严苛,每五十人里,有且仅有一人有机会成为内舍生,竞争极为激烈,历经这一回课考,吕鼋看她的眼神都重视了不少,神态之间的蔑冷淡了几分,钦赏之意浓了不少,他给她讲了许多与律学相关的题外知识,若是搁在平时,这位老博士定是懒得觑她一眼的。
叙话毕,吕鼋拿戒木重重敲了敲自家儿子的桌榻,特地肃声训斥一番:“斋长,看看人家温廷安,你得多向人家学习学习,哀兵才能必胜!”
当着全学斋的面,吕祖迁公然遭训,一通面红耳赤之后,后颈渗出了一层冷虚之汗,他瞳眸皱缩,咬了咬牙,梗着脖子应是。待吕鼋离去后,他揉搓着面部,恶狠狠地剜温廷安一眼,方才实在是太丢人了,他从小到大,一向都是天之骄子,何时这般体无完肤的惨败过?
晌午有一个时辰,温廷安打算先去膳堂吃饭,吃完饭便去文库,文库气氛极为安谧,不失为诵书之圣地,沈云升也会在文库诵书,她与他一块儿学习,刚好能沾一沾未来太常寺新科状元郎的喜气。
仅是可能她课试考太好了,教吕祖迁受了严重的刺激,打从下了学,他便一直跟随在她左右,用膳时,便直直当当坐在她对面,如一尊门神似的,这让温廷安有些尴尬,王冕倒是很愉悦,见吕祖迁面目周正,身量修直,是吕鼋的嫡子,还是少爷所在学斋的斋长,当下待他极为客气,想着温老太爷的教诲,说要让少爷在族学里多结识些簪缨子弟,此番,少爷若能与吕祖迁结识,对今后仕途的发展,亦是极好的。
王冕把意思跟温廷安说了,温廷安不得已,只能说家里带了些小鸡炖豆腐,问吕祖迁吃不吃,他面无表情地摇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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