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电脑。
怎么说呢。
反正她当时为了交一份期末作业而挠到头秃的时候绝对、绝对——
没想到自己画作的临摹对象、手边那副山水画的主人会是这样子的。
松松垮垮坐在昏暗包厢正中间的男人,身边暗香浮动,小臂一抹猫爪红痕凌厉得有些刺眼,就连玩笑也极其恶劣。
白郁声垂着的眼睑轻轻翕动,像一只默然无声的蝴蝶。
室内的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空调外机嗡嗡轻响,白郁声赤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转身进了自己许久没踏足过的书房。
画笔被洗干净挂在了笔架上,虽然她的画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画具倒是配得齐全。
所谓差生文具多。
她弓着身子,在书架最上层的柜子上摸索了一阵,把当时为了完成论文作业而买的摹本都翻了出来。
第一本就是沈知言的画集。
封皮不像现在大流行的款式,也没有印上自己的代表作,整页的庭芜绿,正中间印着“沈知言”三个烫金字迹,横竖之间潇洒恣意,排列到一起却意外工整有序。
很难想象这是那个甚至可以用纨绔来形容的男人写出来的字。
白郁声吹散了附在封面上的那层薄灰,翻开了第一面。
浩荡山河,松林烟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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