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还是心疼的是——她不是个软弱的性格,刚硬至此也是拜命运所赐。他如今既担心她受欺负,又怕她小小年纪,至刚易折。
“妈妈怎么样?”
“老样子。”
“跟那两个人相处怎么样?”
说的是继父和继父带来的一个弟弟。黎辉刚进来的时候,那个弟弟还在上幼儿园,如今都是小学生了。
黎里拧了下眉,淡淡叹气:“被他爸爸惯得,天天哭闹,烦躁死了,我迟早把他扔江里去。”
黎辉观察她半晌,还有心思调侃:“长大了,你现在是个问题少女了。”
黎里回一句:“没你问题大。”
黎辉说:“嗯。我问题大。你不要学我。”
黎里没接话了,原本低垂的眼皮抬起,注视着哥哥的眼睛。十九岁的少年,笑是笑着,眼里却沉寂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一点光亮。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黎辉轻声说:“对不起,里里,我给你做了个不好的榜样。”
黎里眼皮又垂下去了,指甲在桌子上抠了一道,摇了摇头:“我不觉得你不好。我只是觉得,不值得。”
……
从监狱出来,天色暗了,西边有淡粉色的霞。
长江横穿江州市,主城区在江南岸。黎里坐渡船回城南,看见江水清清,橙色的、蓝色的光在水里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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