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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珠含糊地应了,转而说起昨晚为了争抢鲸鱼肉死了好几个人的事,“我在码头等船的时候听说有四个人没找到,昨夜里涨潮后尸体被潮水带走了。”
天天都有人身葬大海,郑海顺他们都麻木了,连感慨都没有,但气氛也冷清下来,没了谈兴。直到渔船拐进河道,闻到热乎乎的饭菜香了,他们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
海珠远远的就看见冬珠和风平守在河道边,看见她了,姐弟俩手舞足蹈地像两只猴。
齐阿奶听到动静从灶房里出来,见海珠又是拎着鸡又是买的鱼,背上不知道还背着什么,最惹眼的是她眉梢带喜,走路带风,出门一趟像是把身上的郁气散尽了。
“找到你娘了。”她开口问。
海珠瞥了身侧的俩孩子一眼,收敛了脸上的笑,摇头道:“找到了她家,但家里没人。”
风平瘪了嘴,眼睛里聚起了泪花子。
冬珠低落地垮下脸,身上的欢喜劲儿没了。
句句不言思念,无声的动作里却嵌满了挂念。
齐阿奶倒是不意外,她接过一兜鱼倒水盆里,指着两只咯咯叫的活鸡问:“你这是发财了?”
“昨儿这时候一头死鲸被潮水推到海湾,我跟当地的人一起下海去抢了几十斤,上岸了转手就卖三十多两银子。”海珠见两个弟妹被她的话吸引,她大声地给他们描述鲸鱼长什么样,“比商船还大,血也多,我都泡在血里了,你们闻闻我身上还有没有血腥气。”
冬珠和风平当了真,姐弟俩像两只小狗围着她仔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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