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燕平,你起来吧。”燕为昭只是快速地扫了一遍那字迹密密麻麻的卷宗,便抛掷到一旁。
“沉轶,是吗?”他向前探过身子,看下台下已经看不清面孔的脸。沉轶抬起头,那双眼仍然是清明的,仿佛所有的痛苦与即将到来的死亡都与他无关。
“十岁被沉青亲卫夏武在澜沧边境收养,编入沉家军中,十五岁成为沉青亲卫,一路拔擢至副将,澜沧之战独自诛杀北漠数百骑兵,单骑救出沉青的人,是你吗?”
“是。”仿佛被砂石摩擦过的嗓子吐出平静的回答。被帝王反复提及的沉青仍然静静垂立着,凝视着自己的脚尖下的石砖。
“那么,这份口供里说从十年前就是北漠细作,入沉家军只为打探消息,本次战役出卖沉青排兵布阵与行踪的人,也是你?”
“是。”沉轶仍然机械地回答。群臣之间隐约响起小小的抽气声,帝王分明在暗示沉轶的北漠细作身份是假,替沉青背下战败之罪是真。这样的怀疑也曾在每个人心中回荡,但沉青此战劳苦功高,更是带回北漠和谈文书,无人敢说出这样的质疑。
如今帝王明示之下,自然有人像嗅到腐肉的鹰鹫跳出来。
“陛下,臣有奏!”向来亲近谢家的御史中丞闻风而动,“沉家军治军严格,举朝皆闻,每个从战场上收养的孤儿都要经过严格的查探审核。敢问沉将军,此人是如何逃过夏武将军的查验的?”他喜滋滋抬头看向谢恒,却只看见恨不得让他立刻住嘴的眼神,慌忙收声低下头。
沉青并不答话。
“陛下,臣亦有奏!”谢恒麾下的校尉跪向堂前,“此次北漠战役,沉家军行军是高度机密,就连驻扎临近万象随时待命的臣等都未曾有消息。北漠却有如神助,一下直捣沉青将军驻地,更是从中隔断援军翻山的唯一路径。臣等此前也百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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