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已同车厢之中正转了转左手食指的戒子,继而徐徐抬眼的郎君对上了眼。
仿佛就在那一瞬间,他们所处之地,已从这荒凉寂寥的戈壁,再度回到了洛水村,那个夏日傍晚,连风都浸着酒香的黄土墙檐内外。
业已换下青衫的郎君,在看清车前人影后,原本闲散的动作一僵,竟是怔在当场,神情意味不明。
两相对望,贺七娘呆立在马车下,灰头土脸,发髻因奔逃而蓬乱散着。身上的羊皮袄嚯开了许多或大或小的口子,脚下跌落的短弩上,满是污血。
而她垂在身侧的手,也不复那晚在月下为他揉药酒时的温软。入眼的,除开手背沾满的尘土,指尖竟还沾有刺眼的红。
她就那样站在下头,瘦了一圈的脸连带着身子,微微颤抖着。
方砚清细细打量着贺七娘,原本舒展的眉心早已皱起,眼底闪过晦暗,面色渐渐冷了下去。
本是打定主意,要给她个教训,让她再不敢随随便便,独自一人远走的。
可眼下见了这样狼狈的她,方砚清神色不愉,指甲不自觉地抠在翠玉戒子上。
看来,到底还是让那群突厥匪贼死得太过轻松了一些......
这一头,贺七娘立在马车下,泪眼婆娑地望着马车上那个人。她看了又看,终是确定眼前的郎君,真的是方砚清。
在确定的那一刻,心底突就涌起一股委屈,委屈得她险些落泪。
而方砚清,就这样坐在贺七娘的视线所及之处,一下下转着手上的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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