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触不到底的黑眼睛,像是无机质的器物,容纳接受一切。
秋沅在病床边蹲下来。
全身力气都凝集上?来,她努力在说:
“周恪非,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为我活着,也可?以为我死?。但我不要这样,我不要你这样。”
这不是平时的她。可?她逼着自己,张开喉咙,磨动生锈的声带,她知?道她一定?要说。
“周恪非。我,我很爱你。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刻不在爱你。”
“我要你为你自己,好好活下去。然后陪我,长命百岁。”
第30章 (二十三·上)
临近除夕夜, 周恪非才获准出院。
重症监护室里度过一周,直接转到市精神卫生院的危机干预病房。这?里是封闭式管理,每周只有十分钟的探视机会。护士看他长得好看, 有次还多?给了五分钟时间。
其实没什么区别。因为周恪非头颈微垂, 一径低眉敛目,对外?界根本?没有回应。
每逢探视, 秋沅就和他坐在病床边。手挨着手, 但谁也没有更进一寸。
病房经过特殊改造, 四面都是绵柔的墙壁, 病床和矮柜也缺少?棱角。看上去是一个软嫩通圆的婴儿房,只是色彩冰冷,单调的鸽灰雪白。无论从里还是从外?看, 都像在冬季。
秋沅没有说?过很多?话, 言语是她?所不擅长的媒介。他们之前的相处,她?对周恪非讲述过许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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