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祭酒,一身洗旧的素色长衫,孤绝立在大明门内的白玉浮雕石拱桥之上。
他面容消瘦,颧骨高耸,颀长的脊梁如同一截孤傲的竹,直挺挺杵在天地间,太阳西斜,昳丽的霞色喷薄而出,明晃晃的光芒笼罩在他周身如同洒金。
他张开手臂,广袖翻涌,迎着漫天的长风,缓缓折膝往下一跪,
“陛下…臣前国子监祭酒谢晖有事启奏!”
这一声高亢的呼喊撕裂绵密的风声,带着嘶哑之色在天地间荡开。
瞬间来来往往所有的官吏为之驻足,在他身后的正阳门外,无数国子监学子并普通士子陆陆续续齐聚御道,个个着澜衫白衣面朝奉天殿方向而跪,声声掷地,震耳欲聋。
“臣等恳请陛下拒绝西楚和谈!”
谢晖骨瘦如柴,左臂强撑在地面,勉力支撑身子,矍铄的目光紧盯远处的奉天殿,继续高昂喊道,
“昔秦皇汉武,横扫宇内,功盖千秋,无一不是善战敢为之主,纵蒙兀强敌在侧,我大晋一统四海指日可待,何以踟蹰却步乎?”
“一鼓作气,再而三,三而竭,倘若就此止步不前,西楚一战徒劳无功,如何给天下百姓交待?”
自有主持和谈的大臣闻讯奔来,与他对峙,
“谢大人,你也是堂堂士大夫,士大夫当以天下为己任,何以为了一个女儿,置黎民安危于不顾?”
谢晖起身怒而掷袍,“我明摆着告诉你,我谢家没有做妾的女儿,陛下即便要和谈,和亲还请另择人选,否则,我便撞死在这正阳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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