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宿舍后面的情人路慢慢地走着,呼出的哈气在眼镜上结成一片迷蒙的雾,任毅忽然问乔琳:“还是没有交到朋友么?”
乔琳不好意思地点头,她问任毅该怎么变得热情,该怎么让别人喜欢。
任毅却笑着说:“你变不了的,你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但没关系,你有我就好了呀。”
距离关寝还有半个小时,乔琳坐在练舞厅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红着脸,却说不清是累的,还是因为靠在扶手上的学长任毅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你还真是个拼命的女生。”任毅说。
“又笨又没有基础,就多努力一点吧。”
整晚乔琳都不敢抬头去看任毅,直到累坏了的任毅走到她身边躺下,她才偷偷地去看他棱角分别的侧脸,她学着任毅的样子躺下,冰凉的地面似乎也拿炙热的她束手无措,她偷偷地往旁边挪了一些,仿佛怕自己的热度惊扰到任毅。
任毅问她为什么要报街舞社时,她傻乎乎地说了实话:“因为听说参加社团能交到朋友。”她告诉任毅,自己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任毅问她原因,她说可能因为自己总是冷着张脸,所以大家都觉得她是个冷冰冰的人。
“你说得好像是误解一样。”任毅笑着说,“可那天郑梦梦把猫带到练舞厅的时候,只有你一直在练舞,没有凑过去看。”
“也许你就是个冷冰冰的人呢。”
…………
墙角的任毅平静地看她,他的眼神和过去无数年一样,带着悲悯、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
逃离任毅后,乔琳为自己一片一片地穿上铠甲,如今它们又一片一片地掉落,露出里面从未愈合的伤口。
“我是唯一了解你的人,也是唯一能包容你的人。”
乔琳关掉房间里的灯,试图把任毅困住,可从角落里延伸出的黑暗仿佛有了实体,拉着她,拽着她,往旧日行去。
她竭力抵抗让她下坠的引力,即使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所有的平静都藏在那个深不见底的地方。
而她始终知道坠落的方法——她的手机里还存着任毅的电话,一个独属于她的“坠毁按钮”。
在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她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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