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了共产党的女军医,就了不得啦?……连姐姐都不要了?……连亲情也不要了?……
你不是说姐姐很疼你吗?……难道是我听错了?……回答我!……”
余雪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寒战,不是从身体的某一部位,而是从整个生命的深处。
“我……我知道她疼我……可是……现在……我们站在了两个对立面……”余雪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听着——”
孟占山的声音徒然抜高,且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姐姐是个英雄,是个大英雄!我孟占山都敢认她做妹妹,你难道还怕有这么一个姐姐?
谁要说入党就不能有这么一个姐姐,那他放屁!你等好了,等我好些我就去找你们领导,跟他们谈谈!
小雪,不论何时何地,我都要你记得,你还有一个亲姐姐,一个疼你爱你的姐姐!如果你愿意,还会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哥哥……”
余雪点点头,刹那间热泪盈眶,她猛然扑向孟占山,扑到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孟占山楞楞地坐在床头,足足有半个时辰一动没动。
没有人能够看见这个山峦一样的汉子是怎样一种表情,也没有人知道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在长时间的静默里,洒下过多少英雄泪。
只是,偶尔从他的喉咙里传来一两声呻吟。
这痛苦的呻吟,宛如晴天霹雳,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