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是不能明说的,程御只能摇摇头。
沈文进察觉到他有所隐瞒,却也没有刻意再问。
在这位病人的就诊记录里,他备注了“极度自我、心防过重”八个大字。
虽然今日再见,觉得他浑身气息变化许多,但这是他们近两年来第一次会面,乍然之下的逼问,恐怕会弄巧成拙。
沈文进合上记录册,专注地看向程御,提议道。
“针对你的躁郁症,我会适当地开一些药,但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克服心理上的接触障碍。”
“我建议您重启脱敏疗法。”
脱敏疗法,意味着需要患者直面会引起自己恐惧焦虑之物,原主幼时就接受过,过程千难万险,那时候原主瘦瘦小小一个人,在治疗过程中几次惊厥。
恢复到能隔着手套待人接物的程度后,程朗坤再舍不得,便停了这种疗法,让医生以更温和的方式慢慢疏导。
程御:“你的意思是,让我直面刺激?”
他的声线无澜,将抗拒之意隐藏得很好,但眼尾稍稍压下的半瞬,还是被沈文进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