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旁人生出“他娇气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心态来。
这方空间内一时是静默的,唯独陆含璟,单手又将那沙漏倒了回去,在心底冷嘲。
旁人只以为陈廷玉舔得得心应手,他却看出对方温顺与克制的动作下,那一分几乎按捺不住的占有欲,和宣示主权一般蠢蠢欲动的眼神。
旁人更没有看到,在桌下,陈廷玉或轻或重的动作,是如何引起程御隐约的瑟缩。
任性的青年掌权者将这份狼狈反应隐藏得很好,唯独低垂的睫毛颤得像风雨中丢失路线的燕雀,暴露出他凌乱的心绪。
甚至有一回,那手下意识地往回躲,还被男人刻意地又勾回。
你来我往,像上演了一出追逐拉扯的烂俗戏码。
桌下的暗流涌动,皆被陆含璟纳入眼底。
灯光下,他深蓝色的虹膜显出剔透的光泽,在某些角度与光影下,像极了藏于海平面以下、染上蓝色的巍巍冰川。
理性的审视之下,是数不尽的思量。
他想。
录音里喊程总的,不是这位吧?
沙漏触底的清脆声打破了短暂的阒寂。
程御的手指恢复血脉流畅,他松了松指尖,察觉到一切无碍后,便不耐烦了,把陈廷玉的手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