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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柔和的声音渐渐变得无机质,身体上的痛觉也消失了,多次的呕吐之后,他的情绪变成了死水一潭。
……
想回家。想妈妈。想——总是想起一个情绪浓烈的人,太阳似的,能把现在的他灼烧得直哆嗦。
可是“家”不要他了。
妈妈变成了一幅油画,变成了封尘的钢琴,变成了小小的坟茔。
可是,那个人过去都很讨厌他。
遥遥的,有钟声传来,壶山的秋日里,故弄玄虚的和尚为了卖出一串菩提,说“有人在彼岸种因,却想在此岸结果”。
他的岸在哪儿?
和尚又说“于一切相,离一切相,由此才能远离蒙昧”。
天昏地暗间,只觉这一生好似梦境,血肉生恩,少时暗恋,都不能得偿所愿。
巨大的痛苦将他摧折,江麓晕沉地继续下坠,下坠——
惊醒时,看到了惨白的灯光。
“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护士低头看他,发现这个断了手的少年有双很漂亮的眼睛。
水光闪烁,眼尾泛起潮湿的红。
“很痛吧?”她柔声问道。
江麓不答,忽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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