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隋玉看赵西平坐在桌前眉头紧锁地写着什么,她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地躺着看着空旷的屋子。
新居才入住,除了床和桌椅是新添的,衣箱、油盏、水壶、杯盏一概是用习惯的旧物,没有更换。她望着床边的土墙,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雇匠人来凿墙,把她新得的四块琉璃镶嵌在土墙里面。
毛笔落在木桌上,隋玉回神,她支起身问:“写完了?”
“嗯,是上报朝廷的请罪书。”赵西平吁口气,“因为锈病拔了四万七千余株棉株,又因为虫害,今年不少棉花地要减产,这些都要上报朝廷的。”
隋玉拢起头发走到桌前看竹简,赵西平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字,除了阐述今年种棉遇到的问题,他还反映了造成棉株缺水、得病没及时发现、虫害严重的主要原因是奴隶不尽心不操心。奴隶种地完全按农官的指挥,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们不关心棉花产量的多少,让浇水就只浇水,让捉虫就只捉虫,不会操心棉株遇到的其他问题。
赵西平走到隋玉旁边拿起毛笔,他询问她的意见:“你觉得我要不要再补一句,比如放归一部分奴隶回到田地上劳作?”
隋玉看向他,说:“你觉得这个举措有利于棉花种植你就写。”
赵西平沾了沾墨水,毫不犹豫地动笔。
竹简上的字迹干透后,这卷竹简递交到驿卒手上,之后的事,赵西平就不关心了。
棉花到了丰收季,关内关外的商队纷纷赶往敦煌,城北的荒野上,才落成的铺子匆匆开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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