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里的老人和小孩都抓走了,我去追他们,您猜我看到了什么?”
老师的神情从一开始的纠结变到惊讶,再然后染上悲伤,他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早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里的天空灰蒙蒙的,几座巨大的烟囱直插云霄,烟灰漫天飞舞,像雪花一样纷纷飘落……我很害怕,也很悲伤,痛苦地不知如何是好,一间餐馆的老板给了我一根烟,从此我学会了抽烟,难过的时候就抽上一根,感觉呼出的烟气好像把疲惫都带走了,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安妮……你……你不要这样难过,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错就是错,他们会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老师急切地说。
“您不叫我难过,可您自己却很难过,我看到后院里堆满了空酒瓶,老师难过的时候也借酒消愁吗?”
安泰老师又叹了口气,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说:“我没有资格当老师了,学校里每天教的都是‘元首万岁’,我们生而为人,难道就是为了遵从某个人的意志而生活吗?我们的世界很糟糕,有斗争和分裂,有贫富和不公,没关系,它可以丑陋,可以不那么美好,但总归每个人都要有生存的权利啊,这是最基本的,如果做不到这点,那这个社会就是失败的,是错误的。”
师母听到这些话,脸色变了几变,过来阻止说:“你别再胡言乱语了,一喝酒就这样,小心被抓紧集中营。”
安泰老师回过神来,看着我说:“对了,你……你是元首先生的秘书……”
“那又怎么样,这代表着我不再被老师所信任了吗?”
“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