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与她的信念背道而驰,如果你懂我,你就能明白我的坚持和选择,就像我当初毅然决然离开你,甚至根本不需要确定你爱不爱我。”
争论至此,我们都沉默了,我想他也明白了,我与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因为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和角度截然不同,哪怕我们有很多共同爱好,学历相当,脾性合适,在许多观点上不谋而合,可最关键的,做人的信念截然不同,那代表着我不会走入他的世界。
沉默中,阿尔伯特灌下了许多酒,一杯接着一杯。忽然,他命令道:“过来,陪我弹首曲子。”
他弹起前奏,是《帕格尼幻想曲》,原本轻快的前奏被他弹得烦躁吵闹,我想起来了,多年前我们曾约定找到曲谱后一起弹,可约定终结在了那个有着甜腻花香的春夜。
青年紧闭双眸,额前金发散乱,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迅速变化着指法,弹到抒情的篇章时,曲调逐渐柔软。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他身边坐下,与他合奏这首曲子。
曲子优美动人,饱含浪漫的忧伤,在这样寂静的夜晚,不知为何让人生出些怅惘和心碎,我想起了春日小湖畔的漫步,想起了曾经甜蜜的思念,想起了被欺骗时的痛楚……
然而曲谱再长也总有终结,当最后的音符落下,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
他静静地望着我,深邃的蓝眼睛似乎诉说了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句:“你走吧。”他瞥开视线说:“礼物我已经收到了,你可以带走你想要的人或东西,再过半小时会有辆火车经过集中营,火车途径你的家乡,那是一年里唯一一辆不受站点检查的车,错过这辆车就没有下一辆了。”
我起身离开,回头看他时,他仍背对着我坐在钢琴前,背影融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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