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下一粒红痣,铜镜照出相拥的一双璧人,就像是寻常的夫妻,夫君为妻子描眉点绛,欢愉和潮湿都被掩在看似齐整的衣衫下。
衣冠楚楚,脉脉温情。
她还?含着那枚清透的玉,于是话也说得含糊。
“痛?”皇帝问?她。他们被困在这?方?寸,克制和疯狂交替,但都像是被锁进樊笼的兽,一点幅度都不能大。
萧沁瓷身上没什么伤,只有被撞出来的青,皇帝顾忌着她脚踝和手上的伤痛,半点力都不敢叫她承受。
她摇头,往后推拒着天子,玉被吐出来,她转头去看皇帝,眼尾薄红丽得惊人:“你身上有伤……”
皇帝看她,眼里意味难辨,他眉眼染上晦暗的暮色,很沉。他描着萧沁瓷轮廓,又?轻又?缓地问?:“你说什么?”
萧沁瓷知?道他听清楚了,不过是想听她再说一遍。于是她偏不如皇帝的意,只拿手按过他肩头,凭着记忆拂过她曽瞧过的伤处。
她记得,流了很多血。
萧沁瓷力道很轻,像是怕弄痛他,隔着几?层衣料,轻如羽毛似的落在他肩头,那感觉比一瓣棠花重不了多少。
“有伤。”萧沁瓷只重复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