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里的内宦也需要粗通文墨,梁安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是日常起居,侍文弄墨他还真不擅长,遂罢了手,退回皇帝身侧。
熟能生巧,萧沁瓷在抄书一道上颇有心得,落笔飞快。皇帝的心思似乎不在看书上,他喝了口热茶,那本道经摊开在皇帝膝上,他却凝眉瞧着对面的人。
萧沁瓷执笔时的姿态雅正,细纱窗晕出薄光,在她脸侧描出匀净的线条。她解了狐裘,山水云纹一路流畅,被书案截断去路。皇帝克制地收回眼,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去瞧她。
这一瞧却瞧出点不同。
皇帝见过她弹琴,也曾格外注意过她那一双手。萧沁瓷肤色极白,十指纤长柔嫩,交叠于腹前时似一朵合拢的白玉兰。但此时她执笔的那只手指腹薄红,隐有红肿,运笔时也偶有滞涩。
皇帝搁下书,问:“萧娘子,可是觉得冷了?”
没有人和皇帝共处一室能不紧张,萧沁瓷绷紧心神,一心二用,闻言笔尖一顿,留下一个墨点:“谢陛下挂心,贫道已习惯了。”
胡说。分明冻得面色发白,却还要强撑。但皇帝可以赐她藏书外借的恩典,却不能打破书阁不见明火的规矩。
萧沁瓷也未必会领情。
他不再相扰,能让萧沁瓷静下心来赶紧将书卷抄完。阁中只剩笔尖摩挲纸张和书页相互碰撞的声音。
萧沁瓷忌讳和皇帝共处一室,至于从旁伺候的梁安,在与不在也没什么两样,她勉强静心,笔下落成一个又一个精妙字眼,却没有在她脑中留下半点痕迹。
这本道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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